20护崽的母狼——辣妈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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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天色将暮未暮,狐狸妈终于带着晚餐回来了,小狐狸们可算盼到出头之时,一窝蜂地蹿出洞来抢食嬉戏。

“……四、五、六……真的多了两只小狐狸。哪儿来的?”亦风摸着络腮胡子。

“不知道啊,”泽仁儿媳说,“你们去唐克的第二天,我就发现狐狸多了。”泽仁儿媳因为有身孕,没有去唐克,而是留在源牧照看牛羊,她对狐狸妈妈尤其同情,“我看母狐狸养那么多娃娃太吃力了,瘦得很快,所以每次我喂老狗墨托的时候就多煮一份肉摆在那儿,大狐狸晚上就会把墨托吃不完的肉叼走。她不怕我,墨托也不撵她。”

我用望远镜仔细端详,多出来的那两只小狐狸很眼熟,算算时间,我心里猜到了七八分,又让亦风也辨认了一下,那两只小狐狸果然就是他们—我们最初观察的那个被盗猎者残害的狐狸家庭所留下的孤儿。当时,那窝狐狸的妈妈和两只小狐狸的残骸都被发现,我们一直以为剩下的两只小狐狸也凶多吉少。我最后的视频记录里拍到他们在窝边等待妈妈到凌晨,爪子搭着对方的肩膀,互相慰藉,之后离开了失去母亲的家。没想到几天后,他们找到新家了。这窝的母狐狸收容了他们。

小狐狸的新妈妈舔理着孩子们的毛发,丝毫没有厚此薄彼,尽管她要抚养六个孩子,比原来辛劳多了,但她的举止却充满母性的温柔。这些看似低等的动物却有着高尚的情感。

还是那片沼泽,只是在水泡子的更深处,我涉水往里走了很远,拨开掩映的芦苇,现出一片水面,绿水清漪波光摇曳,一个更高更大的新巢中安躺着两枚鹤蛋。雌鹤站在窝中,用长喙捞出水草软泥修整巢穴,雄鹤曲颈梳理背上的羽毛,迎着阳光一抖,溅出的水珠在波光中洒下一片星辉。

“真好,还是这两口子。”

黑颈鹤有补卵的习性,只是没想到他们依然留在这片沼泽。黑颈鹤有一种与世无争的仙姿,与鹤同立于水中,会感到莫名的祥和与安慰,光线变得柔美,空气透着芬芳。

我静悄悄地蹚回岸边,踮着脚望—挺好!在岸边看不见深水处的鹤巢,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。

“这窝蛋得加强监控,每天都来看看,不能再让人拿走了。算算日子,他们应该在七月中旬孵化。”我擦干脚,穿袜子,“泽仁,你是怎么发现的呢?”

“狐狸竟然有收养行为!我还是第一次看到。”亦风说,“以往只知道狼有收养行为。”

亦风无意中的一句话却突然点醒了我。没错,狼的母性之强,甚至可以收养人的孩子。我们上次发现福仔和小不点的大小不一样,是不是意味着在后山的那窝狼中也有被收养的孩子呢?难道隔壁领地有落难的狼群吗?是盗猎造成的吗?狼的领地范围比狐狸大多了,如果福仔或小不点当中真有一个是养子,那么这么小的狼崽是自己投靠到新家的,还是被路过的狼群捡到的呢?我一想到这里,就不由得又为福仔和小不点担忧起来:他们找到母狼了吗?这会儿他们是扑到母狼怀里为重逢抱头痛哭呢,还是孤零零地在山谷里徘徊挨饿呢?

自从送回小狼以后,我们整日里提心吊胆,但为了尽量不打扰狼群,我们强忍住不进山,每天只放出航拍机巡视一圈,确认山里没有形迹可疑的人,再在小屋前用望远镜密切注视山里的情况。毕竟前一段时间,盗猎者在山里扰动太大,狼群需要安静地休整。

算算日子,福仔和小不点回山里已经第四天了,我们坐立不安。如果小狼没有找到母狼,在这寒冷缺氧的山旮旯里,饿到第四天就是极限了。

“我一早从唐克回来,正好看见黑颈鹤往这水泡子里飞,我想起你们说过多注意鹤的动静,于是蹚水进来就看到了。”泽仁有点得意,“还有,你还记得住在我家附近的那窝狐狸吗?我儿媳妇说我们走了这七天,小狐狸变多了。”

“变多了?”亦风笑道,“你是想说他们长大了,变样了是吗?”

“不对,就是变多了!”泽仁伸出手指比画着,表示他的汉语表达没错,“以前是四只小狐狸,现在有六只小狐狸,一只狐狸妈,总共七只!”

“七只?这倒奇了。”我把脚往鞋子里一蹬,“走,去瞧瞧。”

我们俩趴在泽仁家窗户上偷窥狐狸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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